陶陶 发表于 2015-7-15 10:34

顶尖车手在赛道之外的骑行之旅

自从澳大利亚专业自行车赛车手莫顿兄弟Lachlan Morton和 Gus Morton从麦觉理港(Port McQuarie)到乌卢鲁(Uluru)骑行了那趟被他们称为“Thereabouts”的冒险之旅以来,已经过去差不多18个月了。那趟骑行于他们而言,只关乎骑行的初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骑自行车最单纯的快乐之上,把自己从专业赛事的压力中释放出来。到美国跟随Jelly Belly车队征战完2015的赛事之后,莫顿兄弟又筹划了第二季的“Thereabouts”——一趟5天的旅程,从他们的第二故乡科罗拉多州的博尔德(Boulder, Colorado)到犹他州的莫阿布(Moab in Utah,户外爱好者的乐园)。不过这一次不只是莫顿兄弟俩,加入了骑行阵营的还有Cameron Wurf(卡梅隆•沃夫,1983年出生,澳大利亚公路自行车运动员,现役Cannondale车队),他最近刚从专业队伍暂退下来休整一年,以及Taylor Phinney(泰勒•菲尼,1990年出生,美国公路自行车运动员,世界冠军,现役BMC车队),自从2014年上半年的那一次备受关注的摔车事故(注:当时他在田纳西州卢考特山的一段下坡路上躲避一辆摩托车时撞向了路边的防护栏)以来,他现在还在回归之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四位车手将在这趟沿途风景如画而又振奋人心的冒险之旅中共享他们欢乐(以及不那么欢乐)的时光关于本次骑行之旅的简介,by Gus Morton:
我第一次遇见Cameron Wurf是今年早些时候在Aussie road titles比赛中环到第15圈左右的地方。当时正在Buninyong山苦逼地爬坡的时候,Cam从我身边骑了上来跟我说:“想象一下我们以前就是为此而接受训练的,小伙子?胜利就在眼前!”我当时想:“这丫TM是谁啊?!”老子早就针对这种路况接受过训练,狠狠的训练好吗?!然后这家伙骑了上去,看了我屁股一眼,以为我也跟他一样有一段时间没有骑车了,一定会感激他在比赛中最艰难的路段说了个笑话鼓励我。当时我并不感激他,倒是很好奇这货到底是谁。直到几个星期后在Herald Sun Tour上我们作为队友参赛,我才终于知道了他是何方神圣。在那一个星期的过程中我才知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骑行机器,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既把他带进了自行车的世界,也让他离开自行车一年。
那一刻起Lachlan和我就知道,Cam就是我们要带上一起装逼一起飞的人,不过在我们找到机会询问他意见之前,他已经主动把自己拉进来了。Cam真乃奇葩人也。

我在博尔德已经见过几次Taylor Phinney了,不过我们从来都没有一起出去骑过车。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魅力非凡又异常专业的家伙,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得到的人。
我今年来到博尔德的时候,Taylor突然发短信问我要不要在下午出去兜风。“好啊,当然可以啊”,我想。我也很想知道他在那次备受关注的事故之后表现以及康复情况怎么样,但我又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下午3点45分,那是他约定碰面的时间。“真奇怪,”我想,“(把时间定得)这么精确”。“这可能是为了迁就他的加强恢复训练吧,”我当时推断,然后骑车出去了。他住的地方跟我想象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大块大块未处理好的帆布挂在墙上到处都是,档案散落在桌子上铺满了——视野范围内一辆单车都没有。我只能联想到一片混乱的情景。突然之间,3点45分也就说得通了(就是随口说的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我们经常出去骑车,一起在外面聊到深夜。我对他的了解越多,就越意识到,无论他在生活中经历着什么事情,都还有某些东西是他一直在寻求的,而自行车依旧是当中很大的一部分。Lachlan和我那会正在筹划我们的骑行,我想Taylor从中应该也会收获不少,所以就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于是就这趟骑行变成了4人小组了。Lachlan Morton(Lach)的旅途心得:

整趟旅程我最担心和心里最没底的时候,却是在出发之前。你要准备一大堆事情:行李袋、车辆、人员、地图、食物、相机、出行计划、想法还有预期效果。大家都在犹豫需要穿什么,用什么做话题标签,赞助商需要哪些素材。我担心跟我们一起骑的家伙——Cam和Taylor对我们称之为“Thereabouts”的骑行之旅是怎么想的?他们想从中得到什么?这趟旅程可以给到他们吗?
我们这趟骑行之旅在熟悉而美丽的地带穿梭中开始,但却丝毫没有让我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到后来我们骑到Idaho Springs(科罗拉多州的一个城镇)吃东西的时候,我一路上感觉都不对劲。一切就像是被强迫去做一样。我感觉这一点都不像我计划好的放松之旅,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我对这次出行有了计划。
披萨和咖啡果腹之后,我们骑车离开了Idaho Springs。迄今为止我们设法避开了天气的影响,指望前方能有一段干干净净的大直路让我们骑上个三四个小时。当然,实际上前面有海拔3657.6米高的垭口需要征服,但我们对此无能为力。我们决定舍弃后勤车,骑上了从Georgetown向上直达Loveland垭口大本营的单车小路,有10多20公里。对此决定我完全同意。

两公里后路上有一小堆雪,不过即使一只脚陷在雪里也没什么是我们搞不定的。可是接下来的两公里雪堆越来越多,直至最后路都被覆盖了。我忐忑不安的情绪终于开始稳定下来了,挑战早已注定会来临。我看着Cam,Gus和Taylor。我敢肯定有人会建议说,明智的选择是返回到大路上继续骑。四周一片沉寂,我的嘴角泛起了微笑。随着我们往前走,积雪变得越来越深直到没过了膝盖,使我们寸步难行,而且还吞噬着我们的能量。勇猛地跑到前面开路的是Taylor,每一次他滑倒或者摔跤我都胆战心惊,提醒他别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我们的锁鞋和脚趾头都完全被冻僵了,不过也没关系了,因为前面已经没有可以骑车的路。又是一片沉寂。这几个家伙也明白了(前路有多坑爹)。我只能自己偷偷地笑,因为担心笑声会打破这一刻的默契。

一个小时后,Taylor和我肩并肩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无边无际。我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之前规划的那条单车小路上,或者是在它旁边,还是根本就离它十万八千里远。我们开始放声大笑,把单车举起来扔到前面去,然后爬几米过去捡起来。我们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在齐腰的雪地里不想陷下去的话,毫无疑问这是最有效的方式。我们继续采取这种方式前行,不过既然现在我们的速度已经下降到不足2公里/小时,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Breckenridge是肯定没门的了。
听到远处高速路传来车辆穿过森林的声音,我们一致决定是时候扛车徒步走到大路去了。我们隔公路很可能不到两公里了,因为已经可以看到有乌鸦(被惊动)飞起来,而且看起来走过去也挺容易的。然而,实际上路上有一片密集的松林和一道山涧把我们和70号洲际公路隔开了。不过,又一次,我们二话不说继续跋涉。其实那条河也没有很深,我想最好是脱了鞋走过去。Taylor也是这么干的,不过他比较醒目,把袜子也脱了。

陶陶 发表于 2015-7-15 10:36



我们趟过山涧,爬上一个小土坡走到了70号洲际公路。没有人提到往回走到之前的大路,也没有人抱怨,大家脸上都堆满笑容。刚才为什么我们要那样做?那条路都没有终点线。没有人搞得懂我们在干嘛。我们坐在路肩上,把锁鞋的泥土挖干净,把湿透的袜子拧干,而此时我早上所感到的惶恐已经烟消云散。“是的,这几个家伙理解这趟骑行的意义。”我最好的伙伴中的三个、单车、没有限制、没有规则,这就是从乌卢鲁回来之后再未曾感受过的自由!还有三个小时的骑行时间,我们骑向Loveland垭口,大家都对为什么要骑去莫阿布感到更加肯定了。哪怕我们的目的各不相同,也不会有丝毫的影响。Cameron Wurf(Cam)的旅途心得:

我凌晨两点半到的博尔德,对于第二天早上九点就要出发来说,可能这不是最佳的到达时间,不过得知我们即将开始的是什么样的骑行之旅后,这个时间点看起来却是恰到好处。
骑行在路上,没过多久闲聊就渐渐消停了,第一个有竞速激情的坡也很快就到来了。我们骑上群峰观景道(Peak to Peak Scenic Byway)之后,Taylor决定是时候点燃导火索,猛地冲下坡,就像是从加农炮发射出去的一样。他骑到坡路疾驰而下,从那一刻起,狂欢的时间到了。

正如预期的那样,那段下坡完全是一路直下不断加速,下坡骑了3000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通过吸管在呼吸一样。就在我们刚赶上骑得飞快的Phinney的时候,就听到当地警车开了警报器跟上来了——我们因为超速被警察蜀黍逮住了!好吧,不是我们所有人,只是我一个人而已,因为我是带头飙车的那个。结果成了Taylor在超速行车,却由于我们在努力赶上去而骑得比他还快(进而被抓)。幸好那位好警察只是简单地给了我们一个警告。对于“Thereabouts”而言这一段路是一个完美的序章。
第二天在Independence垭口这个看起来不可避免的紧要关头,竞速的意味又流露出来了。我们像团队计时赛那样冲到坡底,紧接着便是反复训练过但并不那么享受的骑行节奏。当我们向左拐过一个急弯开始骑最后5公里最陡的坡路时,飘雪开始相随。这将成为难忘的回忆。
很快,我们当中最靠谱的车手,Taylor,逮住了机会风驰电掣地跑到了前面扎进了逆风和飘雪中,就骑着他的越野公路车。Lachlan和我在关键时刻像胶水一样紧贴着Taylor跟着他亢奋而紧密的节奏前行。

我不知不觉地切换成了山地计时赛的模式,开始想象着传奇车手Andy Hampsten顶着暴风雪爬坡并赢得1988年环意赛的场景。当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种感觉,即使是穿着完全不适合当时天气情况的骑行服却依旧坚持前行直至成为史上最伟大的车手之一,也一定是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然而虽然我只穿着宽松的短裤和Geelong足球俱乐部的套头衫,而Andy却正骑行在夺取骑行界最有含金量的冠军衫之一粉衫(注:环意赛总成绩第一的车手领奖时穿的骑行服为粉色)的路上,但在那几公里路我却觉得自己就是骑行在Gavia垭口的路上(注:1988年环意赛就是这一赛段遭遇了暴风雪)。

我们四个人都正经历着各自骑行生涯中有趣的一段时期,跟这三个家伙一起骑车确实帮助我领悟了一些我在职业生涯中一直为之奋斗的东西。我想起了一个真相:只要你最终把事情做到了,期间你是怎么做的并没那么重要。
一路走来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充满坎坷和挑战的岁月,但这只会让成功到来的那些日子变得更加享受。这只关乎发掘有哪些东西是可以帮助你度过难关,以及你从中学到了什么,进而在这个过程中成为一个更加出色的运动员。
跟这几个大男孩一起骑行,提醒了我自己是热爱骑行的,我全心全意地深爱着骑行,也深爱着多年以来骑行给我带来的友情和羁绊。

zhuyonghai 发表于 2015-8-15 10:36

雪地骑车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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